9、断手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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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精这种精怪,听起来就不善于战斗,跟其他的虎妖、豹妖相比,光是名头就很弱。
  
  一种是食肉的猛兽,一种是喝雨水的植物,没有可比性。
  
  
  
  周云砚试探性的问道:“你会用火吗?”
  
  
  
  不怪周云砚会这么问,世人所听的鬼怪神话中,经常会有那些能用水火的大妖。
  
  什么九天玄火,惊天雷鸣,或者有个厉害的兵器,总之,神话故事中的妖怪都是神秘且强大的。
  
  
  
  血仙摇头:“不会。”
  
  她一个树精怎么能会火呢,不过再大的火都烧不死她就是了,就连天上神仙的至阳真火,也对付不了她这个至阴的血煞树精。
  
  
  
  周云砚:“会用水吗?”
  
  血仙:“不会。”
  
  她为什么要用水呢?她又不是龙王,她是用血的。
  
  
  
  周云砚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,问道:“那你可有什么兵器?”
  
  血仙:“没有。”
  
  她有无数条枝干,要什么武器呢?
  
  
  
  望着血仙生动的眸子,周云砚点了点头,心想,真被他猜对了。
  
  于是,他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:“你会什么?”
  
  血仙想了想:“进食,变化,还有让人睡觉。”
  
  
  
  行了,周云砚彻底明白了。
  
  
  
  进食不用说,谁都要吃饭。
  
  她唯二会的两项,一个是让人昏迷,一个是变化身姿,已经全都向他展示过了。
  
  
  
  血仙的所有本领加一起,能做的最大的坏事,可能就是“骗婚”了,再没有其他。
  
  哦,或许还可以让人昏迷,偷走财物。
  
  
  
  望着血仙有些懵懂的脸庞,周云砚不觉得她会做出那种事情,她可能连钱财的概念都没有。
  
  
  
  可以肯定的是,血仙是一只非常非常弱的精怪,且有些单纯。
  
  
  
  周云砚猜想,也许他少时与她真有什么机缘,让她会错了意,才会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找他。
  
  
  
  可能她根本不觉得,她昨夜做的那番是错的。
  
  
  
  遁地虎在旁边听了个一清二楚。
  
  
  
  看着周云砚一脸复杂的表情,遁地虎忍不住在心里腹诽:你个大傻蛋!你以为那树精是吃素的吗!她是吃血肉的!她能把你吃的骨头渣都不剩!
  
  
  
  “你这一路是怎么找来的?”周云砚问道。
  
  
  
  这么弱的一只树精,想必一路吃了不少的苦,能找的这么准确,也算是厉害了,毕竟他们走的是小路。
  
  
  
  血仙不知道她的情郎脑补了那么多,她指了指鼻尖道:“顺着你的味道。”周云砚骨血的气味。
  
  
  
  周云砚喜洁,闻言十分想嗅一嗅自己的衣裳,他身上有酸臭味不成?
  
  
  
  这时,帐外传来了士兵的声音:“将军,何时拔帐启程。”
  
  
  
  将军今早没有晨练,吃了点干粮又回了帐,着实奇怪,往常这个时辰早就出发了。
  
  
  
  “两刻钟后,其他帐子可以拔了。”
  
  
  
  周云砚说完,有些发愁的看向血仙。突然多出来一个活人,这可怎么解释。
  
  
  
  血仙听到士兵声音,有些兴趣的问道:“一会要骑马?”
  
  周云砚颔首:“是要骑马赶路。”
  
  
  
  血仙双眸一亮,道:“我也想骑马。”
  
  说着,她就向周云砚扑了过去。周云砚身后是帐子,避无可避,被血仙抱了个满怀。
  
  
  
  甜香萦绕鼻端,周云砚方知,这满帐的香气,都是血仙身上的味道。
  
  
  
  周云砚双手向两侧张开,丝毫不沾血仙的身,他觉得自己先前跟她说的那些话,可能一个字都没有传进她的耳内。
  
  
  
  “云砚,你带我骑马。”血仙搂着周云砚肌肉结实的腰身,仰头说道。
  
  
  
  她仰颈专注的神情,看起来就像撒娇一般。
  
  
  
  周云砚不敢大声说话,怕被帐子外的士兵听到,压低声音道:“不成!”
  
  
  
  “为什么?我没骑过马,就想尝尝是什么滋味。”
  
  血仙吃过马,但着实没骑过,毕竟她这一路都是靠自己的飞毛腿追上来的,因为马的速度比不上她的脚程。
  
  但现在她已经追上了周云砚,也与他成了亲,她想做的事都已实现,往后就是陪他度过这几十年的光阴罢了。
  
  血仙黑黑的瞳仁带着点希翼的望向他,周云砚张了张嘴,他没法答应。
  
  
  
  先不说多出来一个血仙怎么解释,就是他怀里抱着个女人,一群士兵骑马跟在后,就十分不成体统。
  
  
  
  “你若是想骑马,我以后可以让你骑,今天不可。”
  
  
  
  见周云砚一脸为难,血仙伸手,摸了摸他下颌的伤痕。周云砚全身的肌肉倏地绷紧,颈部僵硬,头部极力的向后躲。
  
  
  
  “血仙!”
  
  背后没有了闪躲的空间,周云砚低声斥道。
  
  
  
  “不让抱,不让摸,也不让我亲香,你是雪做的?一摸便会化不成?”血仙一点也不怕他,该怎样怎样,就像个对周少将军上下其手的女流氓。
  
  
  
  她似乎知道周云砚不会把她怎么样,就算他要做什么,他也打不过她。
  
  
  
  “胡闹!”
  
  周云砚抬臂去抓她的手,血仙顺着他落臂。袖子向下一甩,袖口中的一截树枝就掉了出来,是她方才用来写名字的那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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