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将飞 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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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月九日,重阳节
  
      重阳节算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了,姬罗罗还没有起床的时候,早就听到外面闹腾起来,姬泽语允了想回家的家丁,留下来的人都有打赏,愿意留下来的就是那些独身又想讨些赏赐的人。
  
      他们备了马车,带了菊花酿的甜酒,要往城外的提灯山去,登高是重九避灾的风俗,姬家是搬迁过来的,祖坟远在江南,于是直接略去了祭祖的环节,他小叔姬轻语早早的就来了,要同他们一起去登山。
  
      姬罗罗被吵醒之后索性爬了起来,他在院里练了一会拳术,姬泽语不愿意教他武功,只是让他练这一套拳术,姬罗罗不喜欢这样缓慢的招式,开始的时候不想学,但父亲检验成果的时候他居然练一半都打不出来,他羞红了脸,发誓要练好这套拳打。
  
      他打了一套,全身都已经是汗,他打了些热水回来,简单的擦拭的身子。
  
      突然有人敲门,是他姐姐的声音。
  
      “君儿。”姬鸿燕喊道,只有他姐姐会这样喊他,他父亲一般直接叫他野儿,心情好了喊他叫姬罗,省去了一个罗字,陈夫子叫他姬山君,却总是说他值不得这个名字。
  
      “干嘛?我在穿衣服,你等一下。”
  
      姬罗罗去开了门,姬鸿雁飘了进来,她走路的时候像是行云流水,总是给人轻飘飘的感觉,姬轻语总是说他们一家像是鬼魂,走在一起都没什么声音,但是姬鸿雁和他们不一样,姬罗罗行走的时候总是下意识踮起脚尖,脚掌还没有落地的时候另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,姬鸿雁则是太轻了,风吹来你都要担心她会不会被吹走,姬泽语对他这个女儿很是疼爱。
  
      她手上托着一盘桂花糕,甜点放在洁白的手帕上面。
  
      “你又不去吃早饭,阿爹不准马叔给你留饭,我记得你喜欢桂花糕,所以拿了点让你填填肚子。”
  
      姬鸿雁披着绣有红色云纹和淡蓝色碎叶的短袍,里面是重棉的小袄,精致的小脸有些苍白,姬鸿雁比姬罗罗大上一岁而已,但是事事都需要她照顾,姬罗罗常常有错觉,姬鸿雁更像是他的阿妈了。
  
      “清早吃这样甜腻的东西,一天的饭都吃不进去了。”姬罗罗摇头。
  
      姬鸿雁嗔怒的看了他一眼,他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。
  
      “你总是不听话,我找你是有事的。”姬鸿雁把桂花糕放在桌子上,姬罗罗看了那个红木盒。
  
      姬鸿雁没有在意那个小小的盒子,她扶着脸,歪头问道:“君儿今天去辞青吗?”
  
      姬罗罗摇摇头:“夫子家可没有辞青的习惯。今天是要去学堂的。”
  
      姬鸿雁唉声叹气。
  
      “姐今天是怎么了?”姬罗罗随手掂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。
  
      “阿爹一定让我去登山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就去好了。”
  
      “才不要。”她嘟着嘴:“出去玩也是开心的事,我也想出去,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爹,他让我去,肯定又是希望我看上哪位世家公子,早早给我结了亲事。”
  
      姬罗罗愣了一下,说道:“那些世家公子什么的,你就没有看的上的吗?”
  
      “一群酒囊饭袋而已。”姬鸿燕哼哼道:“我要找相公,就找周无义那样的英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周无义可不算英雄。”
  
      周无义是魏南王门客,魏南王善于也乐于豢养门客,只要身有一技之长,找到门路把自荐信递到魏南王手上,便可一跃成为魏南王的座下客,所以他满门的走夫贩卒,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多,大部分只不过是混吃等死的。周无义面荐魏南王的时候,魏南王不喜欢他的名字,说道,你名为无义,义信却是我所看重的东西,请你另谋高就吧。
  
      周无义在堂下大笑,魏南王问他为何发笑。他收敛笑容说,请魏王赎罪,我是笑王爷您虽然是王侯,却没有王侯的见识。
  
      魏南王大怒,唤了卫士,要杀了周无义。
  
      周无义箕坐在地上,丝毫不反抗,只是笑着说道,我名为无义,却是有义之人,敢问王上有多少有义的属下呢?
  
      魏南王不答,拜他为座上客,他也因此被诸位门客不喜。哀帝元年,北王令诸王进京,拜新君,魏南王的门客们都说北王心怀不轨,这是要残害诸王。但是君令亦如山,魏南王若违令,则免不了不臣的嫌疑。
  
      魏南王请有能力的人与他一起进京,满堂门客面面相觑,竟无人应答,周无义越过众人朗声道,我愿随王入京。
  
      后来北王借故要囚禁诸王,周无义在朝堂之上引人而出,陈古今之事变,述内外之情理,言先帝之诏书,说新帝明达,引经据典,洋洋洒洒千言,北王哑口无言,只得放诸王回归封地,在场公卿大夫无不敬佩他的勇气和才华。皇帝欣赏周无义的才华,要给予他官职,周无义回道,譬如烈女,难事二夫。皇帝非常惋惜,称呼周无义为“义兄”。
  
      “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,称之义士,若是称为英雄,怕是还不够格。”
  
      陈夫子拿着戒尺走到姬罗罗旁边,不轻不重的敲敲他的头,姬罗罗骤然惊醒,身旁的同舍生都在低低地笑。
  
      “山君。”陈夫子踱回讲桌。
  
      “是。”姬罗罗不情不愿的起来。
  
      “虽天下易生之物,一日暴之,十日寒之,未有能生者也。这是圣人的话,我可曾讲过?”陈夫子不露声色,下午的天气很不错,阳光透过学堂院子里的树落到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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